那一年, 我們在海專合唱團 (二)

[cwang99]

第三場 郊遊散記

時間: 民國67年秋
地點: 基隆八斗子 (還是鼻頭角, 記不得了)
音樂: 天山明月 http://vlog.xuite.net/play/bjNPbzl5LTIxNDIwNzAuZmx2
人物: 65湯城, 馬基祥, 翁必康, 王自健, 67郭翠琳, 趙萍, 羅妙齡, 周漪華, 梁隆傑. 王永怡等二十幾人 (參加的人請自首)

那是一個陰雨的日子, 一群合唱團的社員到基隆去郊遊. "郊遊"一詞現在的小孩大概不熟, 可能會叫你去 Google 或擺渡一下. 湯城那時是北大服(救國團北區大專服務隊), 頭上戴著藍扁帽, 身穿北大服夾克. 可能因為他走路時下巴微揚, 有人說他跩跩的. 但湯城那時是我的偶像. 尤其是專四時, 忽然長高10公分. 真是羨慕. 湯城把舊課本給我, 英文課本上, 每一行英文下都有恭整字體的翻譯. 跟他的緣份不淺. 我上船實習剛好接他下船. 他帶我到橫槟市區吃飯, 打國際電話回家和女友. 他還留了一個冰箱給我在船上. 湯城學長是我在海專的貴人. 連實習時都能被他照顧到. 海專的學長制實在太棒了!

八斗子那有一片平坦寬廣的草坡. 不遠處有一群年輕人圍坐一圈, 玩丟手帕. (如不懂請查康熙辭典) 湯城看了非常不屑, 因為他是團康高手, 又是合唱團團長. 於是湯城集合大家準備回嗆. 丟手帕遊戲實在幼稚的可以, 我們也用幼稚的兔子舞回應. 可是我們唱四部合聲的"天山明月"跳兔子舞, 厲害吧! 那群玩丟手帕的少年仔, 被我們的歌聲震憾, 摸摸鼻子閃人. 嗆瞎成功! 一條人龍在寬廣的草坡上, 四部合聲的"天山明月", "沙里洪巴" 迴盪山谷, 一幅從空中俯拍的畫面, 不知為何一直留在心裡.

在山頂上, 大夥四散坐著休息看風景, 天上飄著基隆特有的細雨, 非常有"溼意". 我無聊得亂晃, 找跟女生打屁的機會. (當初參加合唱團的目的就是女生多, 好把馬子) 不經意在地上看到一張紙條. 還沒看清楚, 一陣強勁掌風直撲而來. 等我回神, 紙條已在翁必康(師傅)手上. 師傅抓著我的肩, 嚴肅的問:"你有沒有看到上面寫什麼?" 我顫抖的說:"沒看清楚, 好像是詩." 他把我放開,語氣媔腆的說:"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後來才發現翁必康是個外剛內柔的古人. 他不但武功高強, 還會寫詩, 彈古箏. 彈古箏還到八指的高段功力. 有一年暑假, 他住他師傅家兩個月, 打通任督二脈. 他畢業前, 私下傳授我如何氣運單田. 很懷念這位古人學長 65輪尚翁必康.

在山頂的一角, 坐著一對苦戀情侶. 每一次社團出遊, 女的一定悶悶不樂, 男的總是百般呵護哄他開心. 只要看到一對苦臉情侶, 準是65輪義王自健和67管禮趙X萍. 王自健是帥氣指揮. 不知是否因為苦戀結束才投筆從戎. 他在軍校時, 我還幫他找一班銘傳三專跟他們班去郊遊. 我也跟著一車哥哥姐姐騙吃騙喝. 至於苦戀女, 多年後才知道她是演員趙舜的妹妹. 畢業後在忠孝東路遇見苦戀女和她妹妹(海專時姐妹同班) 兩姐妹明亮動人, 非常引人目光. 曾在路上遇過王自健, 他依然風流倜儻. 不過那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 這對苦戀情侶現在相遇, 不知會出現苦臉, 笑臉, 還是鬼臉.

一個孤單的古典美女, 雙腿交疊, 雙手抱膝, 側斜著臉, 嘴角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 看不出她是在看風景還是若有所思. 她是迷一樣的女人--周漪華. 她雖與我同屆, 年紀確和湯城差不多. 所以那時她已散發成熟女人的韻味. 她話不多, 淺淺的微笑下帶著迷濛的憂鬱. 愛打高射砲的我, 試圖跟她交談, 可是沒法吹開她臉上無形的面紗. 二年級時她悄悄的休學. 後來才知道她住新竹, 有個飛官男友, 幾年前摔機走了. 她無法走出陰霾回家休養. 這聽似抗戰時的故事, 居然發生在這嬌弱女生的身上. 不知她現在可好.

一陣笑聲把我從周漪華的身邊引開. 一群學長圍著丫頭郭翠琳. 有丫頭的地方就有笑聲. 個性活潑. 歌聲清純, 人緣很好. 專一時, 每天早上最高興的事, 就是在圓環等215回頭車時, 碰到丫頭和她的好友67校花林玉玲. 表面上跟丫頭打屁, 暗地裏在偷瞄林玉玲. 校花沒多久就被大隊長學長把走了. 丫頭五年級時還有客串演藝社碧海藍天在藝術館的演出. 畢業後在Disco遇到丫頭, 濃妝短裙加黑色網襪, 丫頭已是待嫁女人. 1991年結婚前, 丫頭介紹我她家樓下"譚有為婚紗禮服"拍結婚照. 昨天跟丫頭在 Facebook 聯絡上, 實在高興. 她已從小女生, 小女人, 蛻變成現在的辣媽. 年底回台灣一定要去看她.

在丫頭旁, 有個聲音永遠沙啞像小男生的趙萍和她的死黨羅妙齡. 趙萍和我是新民小學的同學. 從小她就像男生, 打躲避球比男生還厲害. 民國68年春節, 合唱團去故宮博物院玩, 在電影院門口集合. 趙萍趕到但不能跟我們去, 因為她要約會. 我那時頭髮半常不短, 前一晚戴毛線帽保頭髮壓扁, 早上梳個"西裝頭". 趙萍ㄧ看到我就大叫:"你頭髮好噁心喔! 短苗子還梳西裝頭!" 害我羞愧不已. 後來她難友康康出現, 長苗子的帥哥. 難怪看我噁心. 她死黨羅妙齡, 慢條斯理文靜嫻淑. 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演藝社的創社簽呈就是羅妙玲幫我用毛筆寫的. 最近和趙萍聯絡上. 她在LA當中醫醫師! 女大十八變. 趙萍是72變!

那一年在合唱團, 有太多寫不完的美好回憶. 期待湯城及眾團員能繼續補充完成. 希望參加過合唱團的校友能陸續歸隊. 我得去寫演藝社社史了(不是色死了喔).

(未完, 待別人續)
p.s. 以上內容, 全憑回憶, 如與事實不符, 或不願公開往事, 請速告知, 我會以馬賽克處理.

[徐少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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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ang99 記性真好
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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