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的國度──愛爾蘭

[杜慧芬]

來麻州20多年，愛爾蘭後裔的影響處處可見，尤其是居住在此的愛爾蘭裔的甘乃迪家族，在華府風聲鶴唳60多年，繼Big Dig之後自Quincy Market至North End整個浮出路面的公園Rose Fitzgerald Kennedy Greenway，就是紀念曾任美國總統的J.F.K之母。據維基記載麻州竟有近24％居民是愛爾蘭裔，加上個人對波士頓Celtics隊的溺愛，早就想去這個國家看看。當飛機飛進愛爾蘭上空時，俯瞰這個島國真是無法形容的一片綠意，難怪愛爾蘭的節日St. Patrick Day都以綠色代表。

這個面積約台灣2.3倍的國家，人口只有640萬。沒想到在此開車竟是一大難題，愛爾蘭和英國、日本一樣左線開車。第一次在左邊開車，是一個超恐怖的經驗。尤其當自排車的租金是手排車的三倍時，只好接受雙重挑戰。雖然開車的人不是我，但坐在旁邊指揮該左轉還是右轉的我，挑戰性不下開車的人。當左右轉、快慢車道、開車的優先權全都和你的直覺相反，尤其歐洲人特別喜歡圓環，幾公尺就來個Round-about（我們稱Rotary），讓我們完全不知所措，但其他車可不會因此同情我們而開慢些，於是乎車上就開始了不停的口角，好不容易將車開到旅館，我們就決定將車停放旅館，在都柏林都搭公車吧！

搭公車還真是個愉快的經驗，坐在巴士上層從大玻璃往外看，都柏林的街道好狹窄，又都沒有路肩，每輛車卻都風馳電摯，絕不猶豫，光看他們在這樣千迴百轉的羊腸小道左鑽右拐而毫髮不傷、秩序井然就是一大快事，當然主要是自己不必緊張兮兮的跟上節奏。都柏林是聯合國文教組織的文學城市之一，除了葉慈（William Butler Yeats）之外，在此還誕生了Samuel Beckett、王爾德（Oscar Wilde）、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格列佛遊記的作家Jonathan Swift等人。在Trinity College看了凱爾經，這本由Celtic的修道士們以拉丁文圖文並茂親手抄寫出來的部分聖經華麗異常，是愛爾蘭的國寶。愛爾蘭另一寶就是城堡，在都柏林市內就有許多古城堡的遺跡，再來就是Guinness黑啤酒。

參觀了Kilmainham Goal這座在愛爾蘭歷史上佔有重要地位的監獄，1921年支持（愛爾蘭國民軍）和反對（愛爾蘭共和軍）簽署英愛條約，建立今愛爾蘭共和國的前身──愛爾蘭自由邦，而產生的內戰，造成約4千人喪命，1萬兩千人被捕，最終愛爾蘭共和軍戰敗而愛爾蘭自由邦建立，自由邦就在此監獄裡處決了前四名共和軍囚犯。解說員講解發生在此的故事，一個個悽慘無比，好在最終還有一個小故事讓人稍微精神振奮一點：1922年一個兩歲孩童在監獄裡探望他的父親（後被處決），這位兩歲孩童在三年前重返監獄，現已90歲，是香港的一名牧師；另U2在1982年的專輯A Celebration也在此拍攝MTV。

愛爾蘭是歐洲第三大島，僅次於英國及冰島。早在九千多年前，中石器時代時就有人類移居此島，至歐洲鐵器時代（中古世紀──約3千年前），Celts在此建立殖民地。集數學、天文、地理及占星學為一家的埃及學者托勒密（Claudius Ptolemy）稱愛爾蘭為Louem ia（埃及譯Celtics語），記載在西元100年左右，島上住著有16支種族，雖然他們和羅馬帝國的關係不甚清楚，但在New Grange地卻發現了羅馬時代的錢幣。沒人知道New Grange這個6千多年前（新石器時代）的遺跡當時的用途，但因這石室和初昇的太陽光排成一列，在冬至（每年的12月21或22日）整個石室會充滿太陽光，所以這個比英國的Stonehenge和埃及的Giza金字塔還古老的遺跡，當時的用途很可能和宗教儀式有關。

想想看在石器時代，人類還沒有發明任何金屬工具，只有石頭，木頭，和動物的骨頭，這個石室完全用石頭堆砌而成，內裡有三間房間，每塊石頭的位置對整個石室能否建立成功都有莫大的影響，整個石室的石頭約重20萬噸，一個石頭放錯，就成為廢墟。挖掘出New Grange的考古學家M.J.O’Kelly估計這個石室至少花了石器時代人們30年建成。另在這個遺址還有4-5千年前的地下墳Knowth，最大的墳高12公尺，直徑67公尺，墳內有兩條密道，各自通到不同的埋葬室，其他還有17個較小的墳。這個被聯合國文教組織列為世界遺產的Brú na Bóinne真是值得一看。

既然來了愛爾蘭，當然北愛爾蘭也得跑一趟。從愛爾蘭進入北愛爾蘭，沒有任何路標或歡迎的標示，只感覺路好像稍微寬了點，平坦了點，接著就是發現油價降低許多，柴油比汽油價錢高，不若在愛爾蘭汽油比柴油高出許多。後來才知道原來這裡的價錢都是英鎊，比歐元貴多了。好玩的是，北愛爾蘭的銀行都自行發行紙鈔，所以各家銀行的紙鈔顏色各異，人頭也不同，當然最好用的還是英國女王頭。

北愛爾蘭的巨人堤道（Giant’s Causeway）由約4萬個連扣在一起的玄武岩，大部分的岩石都呈六角形，因火山爆發而造成，1986年被聯合國文教組織列為世界遺產。景觀雖不似想像中碩大無朋，卻也的確令人嘆為觀止。離開北愛爾蘭往南的路上，經過Drumcliff葉慈的墳，碰到一大團美國來的老先生、老太太們，也都是來此一遊，照相了事。

愛爾蘭的風景其美無比，那綠是油油的，每片草地都像高爾夫球場的線條，海岸邊尤其讓人驚嘆，莫赫懸崖（Cliffs of Moher）120-214公尺高的斷崖聳立在大西洋上，只見牛、羊們在懸崖上若無其事的吃草，不見崖下的驚濤駭浪。一路斷續的雨，太陽，讓我們全程都有彩虹陪伴。開車的越開越猛，窄小無路肩的路上，時速竟然是100公里，在美總被開超速的人，無法達到速限，真是一大遺憾。難怪愛爾蘭的警察（Garda）都不出現，反正沒人能超速。怪的是，一路也只看到一起車禍。看了一座座古堡、修道院、廢墟，我想，我對城堡這輩子都免疫了。愛爾蘭的最後一晚，結束於Limrick附近的Bunratty Castle，一邊聽中古世紀的Lords and Ladies演唱愛爾蘭民謠，一邊享受這場中古世紀的晚宴。

愛爾蘭，原來是這樣一個彩虹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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