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海專以後的日子

[joe]

[切割自 http://www.artofwar-tw.org/cmc/viewtopic.php?f=19&t=64]

看到學長開餐館用品公司, 就想到以前在餐館打工的日子.

在阿州, 老美的衛生局, 常到餐館做定期檢查. 檢察員權力很大. 一旦發現現沒熱水, 或是下水道阻塞, 馬上趕客人封店.

檢查員到了廚房, 看到有洗碗機, 就先測洗碗機水溫, 然後用試紙測洗碗機內的漂白水濃度. 洗碗機通常試用租的, 買相當貴. 租有兩種方式. 一個是買洗潔劑, 另一個是記使用次數. . ECOLAB 的產品也用過.

那一陣子, 真的是不見日頭, 只見爐頭. 從早摸到晚的幹.

送餐館雜貨的批發商也很厲害. 新開張的店叫貨前三個月,不收錢, 先把你的生意穩住, 然後細水長流. 做了這麼多年, 全靠電話聯繫, 還真沒看過批發商的長相. 有時司機早到, 店還沒開, 貨就全部卸在餐館外面, 也沒人看, 人來人往的, 也沒人會拿回家. 若真的少了, 電話講一下, 馬上扣掉.

早期來美的, 若是半工半讀, 大慨很少人會沒在餐館做過事的. 早期, 朋友大學實驗室有個博士後研究生, 每天中午都失蹤, 不知到去哪, 後來才知道去打檯子, 一個月的小費收入, 就可以付房租了.

還在校時, 一天老闆問我, 廚房缺人, 幫個忙. 就這麼去當炒鍋, 整個廚房, 除了我, 和老闆, 全是墨西哥人. 直到移民局掃蕩. 哈, 前後包夾, 大 BUS 在外面等. 留學生的太太, 老墨, 全送到拘留所. 精彩又刺激.

[蔡自富]

講到在美國打餐廳工，我剛到美國是讀SUNY BUFFALO，後來轉學到FLORIDA TECH，因為學制不同，中間有兩個月沒有銜接上，所以到德州去見兩位小學同學，其中一位後來還在海專同班，真是有緣。

在德州時跟著同學去餐館打工，其實不缺錢，只是好玩。

老闆是蘇澳水產畢，可能是跳船過來的，姓端木，人還不錯，就是愛賭。他老婆ROSE是滿精明能幹的，還有個兒子，我們戲稱端木一郎。因為大家都是眷村出身，而且還曾是同行，所以相處的還滿融洽的，老闆還借我車去考駕照。

不過在我走了以後，聽說端木嗜賭成性，結果ROSE和餐廳的大廚尬上一腿，而且跑了，餐廳也關門。端木人財兩失，下場蠻淒涼的。

[joe]

在美國的中餐館，多半是家庭式，夫妻檔的。太太顧外面，把小收銀機管好，先生就是大廚。至於小孩嘛，就像土雞一樣，放在餐館裡倒處亂跑，穿梭於各桌之間，，作國民外交，老美天性喜歡小孩，到也不介意。

美式中餐，甜甜酸酸的。大體上就像方便麵，速食麵，想辦法把他弄熟了，拌拌調味料，勾點芡，就這麼上桌，老美還愛的很。

烹調的過程，就是過油，用油去加溫，去炸，或者是水燙熟。調味料嘛，那就是商業機密。不過大體上分兩種，黑調味汁，和白調味汁。其中又以黑調味汁最為重要。一個黑汁，加點這個，添點那的，又可已有更多的變化。老闆親手調製配方時，通常躲在小角落，或者是大家下班後。這是真的。打過無數家餐館，還真沒看過哪一個老闆，大大方方在我面前調配醬料。

不過，我想這在台灣也是一樣的。台北寧記麻辣火鍋要收店， 移民美國前時，有一個客人問老闆，你伙計要開分店嗎？ 老闆說，他跟我這麼多年了，還沒看會？伙計只能在旁搖頭苦笑。

既然是家庭式作業，想當然爾，夫妻24小時見面。餐館經營，從早到晚，家成了旅館，餐館倒變成了家。若是在家裡，還沒看過那個夫妻不拌嘴，吵個架的。有時在廚房大打出手，聽到開門鈴聲一響，客人上門了。太太眼淚一抹，顧全大體，含笑接客，不能跟ＢＡＢＹ的奶粉錢過不去。等客人走了。接著再來沒算完的帳。

我還看過，從廚房打到外場，老美看著目瞪口呆的餐廳秀。

在家是床頭吵，床尾和。餐館是開店吵，結帳時和。別瞧不起小餐館，所謂小草砍大樹。我打過一家餐館，外面的招牌小的不能再小，店裡到處都是DUCK　ＴＡＰＥ。沙發破了，用ＤＵＣＫ　ＴＡＰＥ　補，地毯破了，用ＤＵＣＫ　ＴＡＰＥ　補。本小利重，老闆家裡的裝潢，跟他的店的裝潢，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門面可能很重要，但是要收銀機能不停當啷當朗響更重要。

不過現在這種家庭式餐館，多半被大陸的福州人給取代了。你賣5塊，我賣三塊。你生意好，我在你旁邊，開一家。你給2兩肉，我加倍。行情被打亂了。
早期這裡多半是台灣人開的餐館，如今只剩下寥寥屈指可數的幾家是咱台灣來開的了。

[joe]

餐館中，其實有很多臥虎藏龍的。至於子女的教育，也不比教授，醫生家裡的小孩差到哪。大家都為生活忙碌吧。

文中那家ＤＵＣＫ TAPE 餐廳，女兒是MIT畢業的。兒子法學院畢業是律師。
另有一家餐館，兒子在念醫學院，不是預科，是正港醫學院。
還有一個，兒子是民航飛行員
他們的共通點，都是在餐館長大的

他們的父母，有的是移民來的，有的也曾貴為老美公司主管，當然也有跳船的。但是很有趣的是，餐廳賺錢與否，與過去的學歷，經歷，沒啥太大的關係。我覺得那是一種天賦，有的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那是學校教不來的，而且通常是女主人。她們的個性都相當的豪爽，大方。不害羞，很能跟老美哈拉的。當然運氣也是很重要的。

這些女主人，很多還沒考過拖福，GRE。她們沒有高深的字彙，典雅的文法，她們的英文，基本上都是在餐館上練出來的, 相當的實用，我還碰到一個老闆娘被邀到公家機關作演講呢。

[張紹康]

我沒打過餐館
但我打過更鳥的雜貨便利煙酒店 十九年前的五元現金 以學生來看 算ok啦！
美國的雜貨便利煙酒店進出份子十分複雜
當時不知厲害 上班後 才慢慢發現
許多未成年來混看看能不能買到啤酒（當時香煙不硬性管制）
許多醉漢來混看看能不能賒到香煙或啤酒
許多街友來混看看能不能撿或偷到香煙或啤酒
許多大麻蟲來買捲煙紙：zig zag
許多窮鬼還買散煙（像某海事專科學校的學生）
有一次最扯的就是：
有一個平靜的夜晚 忽有一個面貌不錯的白人（或墨裔）女子
赤裸上身來買酒 但我看他不像醉了 面帶微笑十分鎮靜從容 我倒像醉了
全身不自在 心跳加快！等他付帳離去後 我說：有個愉快的夜晚！超不自然的 好像我在吃豆腐似的！後悔不已！
不一會 一個白人小伙子直接到櫃台來了 我預感與那女子有關 我看了一眼那支老殘的棒球棒傷感的杵在我伸手可及之處
活像一支沒鬥志的老狗 我對它真沒什麼信心
那個白人小伙子笑咪咪的對我說：他女朋友打賭輸了所以得上空買酒 希望沒給我麻煩 他說如果他輸了就得全裸來買！(好李家在)

當晚我恍然大悟 了解到美國女男平權與男女朋友真義的另一章 我一共打了半年 終因週末打烊時太多醉漢十分危險 而放棄我的高薪！

[jk738]

Sheldon, 你應該也跟那男的說, Have a nice night ~啊.

[張紹康]

那時剛來美年許
英文也不輪轉
哪敢皮？
要今天我還要合影留念 要簽名
po上來與諸學長分享呢！

[joe]

我沒打過餐館。。。

真的很有意思，看完後，一天的疲勞都消失了，SHELDO 兄沒加入賭局？反正你那邊零煙，啤酒這麼多，本錢厚。

[張紹康]

報告joe學長：
我自知帶衰運 從不賭博 也不會任何賭術 除lotto外
自來美後 遠離台北損友 不煙不酒不統不獨不武！
過的是隱士般歲月 愛海 但加州的海又住不起 所以想反移民到花蓮看海 （聽陳建年的 海洋 給我帶來的啟示）
必須遠離台北損友 否則又得下海以示四海 有違我心願！
不想老死異鄉 落葉不都歸根吗？會不會太俗氣 太小家氣 太近視 太拘謹了點？

[nicholas]

sheldon學長
我們義大利教堂很多你要不要來這過隱士生活!!
但是你要先幫忙修復古蹟!